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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果姥,本名张诗蒂,女,年代曾在云南当知青,年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现为西南政法大学教授,已退休。

草原情长

呼伦贝尔散记作者和夫君在海拉尔机场我曾多次高歌:我爱呼伦贝尔大草原!只可惜,数年一直干嚎,就是缺少真爱,因为草原的气候实在寒冷。现在虽是六月天,也许我会站在北纬49度线上,仍然身穿羽绒长衣,俨然隆冬装束,婀娜多姿的身段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啊,一点不敢造次。不去呼伦贝尔,枉为中国人(乔X语)。冲着这句话,在北方星空的指引下,我把远方的诗与画变成了现实。6月27号在郑州表妹家耍了几天,下午去机场与同行的第五人——莫医生汇合。虽然是坐飞机到海拉尔,但还是一路折腾,节外生枝多出许多麻烦。悭吝的西部航空,容我如数道来:悭吝一,每人随身携带7公斤行李,还有尺寸的严格规定。托X总的福,我的行李箱在网上即办好托运。表妹信心满满,以为可以幸免,到安检处就被拦下,折回办托运,临时从箱子里抓出许多衣服,塞进随身背包中,还是遭了元的托运费;悭吝二,5个多小时的航程,不供应任何食物或饮料,就是要锻造同胞们的钢筋铁骨。无直达航班,最便捷的选择也需在呼和浩特经停。到了呼和浩特,我们不能出站,一行人站在候机过道中,就着凉水,狼狈地吞咽干粮。飞机晚点20分钟抵达海拉尔机场,我意识到,我们已到了中国雄鸡的鸡冠上了!走出大厅,机场建筑的异域情调吸引了一行人,来不及与接机的朋友多寒暄,立即拍照留影。平顶圆门,网格状的窗户上灯光闪烁,“海拉尔机场”的汉字上面顶着弯弯曲曲的蒙文。“可触摸的文化,可体验的民俗”一句套话蹦了出来,可也恰到好处。机场距离酒店不足4公里,一路灯光通明,俨然一座不夜城。热能专家表妹说,整个内蒙地表煤层极其丰富,堪称热能富豪。一阵寒风袭来,我打了个趔趄。老乔说,早穿皮袄午穿纱,晚靠火炉吃西瓜,这就是“鸡冠”夏季的气候特点。我必须添衣,严防死守。接机的人是我三十年前的学生,还没出发时他就告诉了我蒙古人的规矩,“下车一碗面,上车一盘饺”。我们走进一家大排档,去领受那碗洗尘的“面”。一张大条桌由里向外延伸,一行7人面对面顺溜排开。一瓶烈酒、一箱俄罗斯啤酒,看架势,我不知道今晚几点收秤?老乔分别点了各20串牛羊肉烧烤,凉菜数盘:海带、豆皮、当地野菜……看得眼花缭乱。那碗面来了,劲道结实,如蒙古人的身板,经得摔打。草原劲风凛冽,商店习惯垂帘营业,这点与日本相似。不同的是,日本的店铺空间狭窄,无烟火缭绕,干净清爽;这儿没得禁烟标识,堂内数支烟枪林立,搅浑了鸡冠的良好空气,略感难受憋屈,我也奈何不得。斟酒,一人一杯;走起,雄鸡引航高歌,谁也不能推辞。一片祝福声,大家尽叙旧情;觥筹交错中,各自笑逐颜开。6月28号今天下笔有点沉重。租车延误了时间,利用下午的时间,我们去了要塞。海拉尔要塞是日本关东军为进攻苏联在中国东北边境设立15处军事工事中最大的两处要塞之一(另一处为黑龙江省东宁要塞)。这是一个地下工事,非常庞大复杂,被称为“地下城市”,总面积逾万平方米。虽然海拔高度仅多米,但在海拉尔平原上却可以俯瞰横贯西南至东北的伊敏河和贯通市区北部的海拉尔河。绝对制高点,举目远眺,环视无阻,具有独特的地理优势。年9月2日,天皇签署了投降书,而要塞底下的日本守军却毫无知情,他们拒不投降,苏军一把火,将塞内日军全部闷死地下。下行级石梯,进入深90米的要塞心脏。我们一行即将面对战争的血腥。具遗骸,体姿各异,或双手扶墙面壁,或蹲地抱石,或蜷曲身体……窒息身亡无一例外,在心明如镜中等待死亡,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一个个年轻的生命,“也有老母亲,也有心上人,也有生死情,也有离别恨……”《高山下的花环》主题曲,竟唱出了我今天的心境。突然间,腾冲国殇园的几万个坟冢浮现眼前,完全按生前部队编制排列,无一幸免!战争无情,强权书写历史,从来都是神仙打仗百姓遭殃。远处海拉尔电厂排出滚滚浓烟,肆无忌惮污染一碧如洗的天空。美丽边陲小城的新兴建筑仿佛割断了历史,除了要塞城堡,几乎不见当年日伪的蛛丝马迹。步入草原,凡人也有了仙气(作者)6月29号美其名曰“两河圣地”,一个全新打造的人工景观,30个亿洒下,只看见一坡破损断裂的石梯。如此豆腐渣工程,也敢在说明文字中毫无避讳地说出耗资30亿,也不怕留下证据,真是胆大妄为。表妹妹愤愤然,30个亿都到哪里去了,不如拿去扶贫。我不惜占用篇幅,晒出一张现场照,把它钉在耻辱柱上。佛地圣殿也悬挂着打黑除恶的巨幅标语,乱用中国特色,有点黑色幽默。好像此刻走向圣殿的外科医生,就算他救死扶伤无数,可他绝不会皈依佛门。遭遇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白猫,饿得走路打偏偏,用医学术语说,叫重度营养不良。我们的车停得很远,不能到车上为猫咪拿点食物。没有人敢到神龛上取点供品喂小猫。神威不可犯!我想起了我家叽大,一只养尊处优的中华田园猫,每天湿粮干粮岔开喂,他还吃得不耐烦。普度众生的仙境就不能普度一只猫?我问自己。真正的行程开始了。一路向北向西,眼前美景让一车杂发花甲欢呼雀跃。万里蓝天亲吻着广袤草原,粗犷中透出秀美,单调中兼容丰满。我的灵魂被震撼,我意识到,对于游牧民族而言,草原是他们的生存之基,生命之源。我们可以理出一条逻辑线索:草原即是牛羊,牛羊即是财富,财富等于发展。历史的记忆告诉我们,广袤的草原成就了游牧民族,彪悍的牧民扩张并丰美了绿色的大草原。相较农耕民族,固守一亩三分地,温和保守。万里长城,固若金汤,只是防守,鲜有扩张。中午到了距离额尔古纳城20公里的上库力农场,在这里认识了什么叫机耕大农业。平方公里的面积,相当于一些国家的地盘;地里的小麦、土豆、油菜等作物,都让我们目力不及,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仅是喷水灌溉机器,一排就可以绵延几公里,让一群少见多怪的山里人又是一阵狂欢。集约化的生产模式,质与量并重,立体经营,高效管理,集农业、牧业、旅游、林业、工业、商贸为一体,农场下辖9个农牧业结合生产队,设有农业科技实验站、林草工作站、畜牧兽医综合服务站、供电所、供销部、医院、驻海拉尔办事处、农场机关等服务单位,还有修造厂、面粉加工厂两个民有民营股份制企业。被誉为全国产粮大场,名不虚传。在镇上农家乐,端上来的大盘菜,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分量旺实,味道太咸。农家自己出资打的百米深井,饮水自带咸味,再加上厨师舍得放盐,那菜就无法下口了。我们用开水清洗一遍,勉强下咽。屋后的厕所就是两块木板搭在一个坑上,奇怪的是坑内不见粪便,也无臭味,只有一窝鸡崽在下面薅刨。据老板说,天太旱了,粪便落地水分即干,勇敢的鸡们又很快啄食了其中的有效物质,所以茅坑就是一个土灰坑。下午5点,快到根河了,远远的路边立有一个尖塔建筑,越来越近了,我们清晰地看见“中国冷极”的红色字样,原来大大的尖塔就是一个立状温度计,刻度表上明确标出最冷--58.5度。读到这个数字,即使站在夏日阳光下,我也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根河是中国森林覆盖率最高的城市——91.74%。明天将要细读她。6月30号今天的主要景点是根河森林和湿地。森林公园里层林密布,一条栈道供游人攀爬,多级木梯前后绵延数公里。林区空气格外清新,只可惜树种单一,差不多都是大跃进年间被砍伐后飞播的再生林,除了松树,还是松树,景区内鲜见飞禽,少了很多情趣。每隔百来公尺就有一个指示牌,介绍的物种不少,可都没有映入我们的眼帘。我们走到了制高点竟没碰上一个游人。别以为我们成了林区的唯一主宰,还有更厉害的紧跟我们,寸步不离——牛虻,也叫牛蝇,个头比一般苍蝇大得多,因为专门袭击马牛等牲口,所以得名牛虻。牛虻飞起来嗡嗡着响,像是轰炸机俯冲下来。牛虻触角尖锐细长,即使隔着衣裤也照叮不误,被叮咬后的疼痛感扎心,大红疙瘩久久不散,严重的还会发生中毒事件。我们5人无一幸免。可气的是,当地人叫这种牛忙为“小咬”,是不是太亲昵了点。我说它是小咬大伤也都不解恨。鸡脑壳上的人大气得很,说很多言子都要带个“小”,小样(小气),小媳妇,小娘们,小老弟,小老样(恨铁不成钢),小蛮子,小篮子、小二斤……“小”得调侃,“小”得随便,方可理解。可牛虻也叫小,真的不可理喻,未必是北方人生得皮糙肉厚不怕咬?其实不然,就是习惯,就是语言的约定俗成,怎么也甩不掉。我估计,东北人是说“小”最多的地方。正如重庆人说“儿”最多,无论多么正儿八经的词语,到重庆崽儿嘴里说出,都要来点儿化。钞票叫数数儿、葱碎叫葱花儿、猪肾切片叫腰花儿、雨伞叫撑花儿,带点审美色彩,又还吊儿郎当。鸡脑壳上是江湖,山城重庆是码头。景区门口有几个林区工人在闲聊,他们见我们驻足打望,便主动搭讪:你们是南方人吧?不等回答,便自说自话起来:你们南方人喝着一杯淡茶,谈着几十万的生意;我们北方人喝着一杯廉价的酒,硬是要把那把劣酒吹牛成了几十万。哈哈哈,众人大笑。这儿虽说是的夏天,气温也就与内地很多城市的春天差不多。不同的是,绿色铺天盖地,就是不闻鸟语花香。也许是天气太冷,连鸟都不愿光顾,除了小咬外,很少见到其它昆虫。然而小咬如此厉害,鸟们下得了口么?断了食物链,鲜有飞鸟踪迹也就不足为奇了。走出林区,我们在餐馆要了铁锅炖,也叫乱炖,还叫杀猪菜,类似于重庆的刨猪汤。猪肉、猪杂、萝卜、白菜、粉条一锅炖。我们的铁锅炖是一只大公鸡,到了“鸡场”就吃鸡。锅里沸腾起来了,热气腾腾,看不见下箸了。锅里的汤很浓稠,担心烧糊了,请服务员把火调小,可服务员就是不从,说是大火煮出来的东西好吃。又领教了一次当地人的满不在乎不可调教。根河湿地保护区占地12.6万公顷。弯曲的河流在草原上蜿蜒,形成湿地,因此可以说,湿地是河流在草原上的延伸。我们从乌力库玛进入湿地公园,这儿距市区3公里,面积约为3平方公里。木制栈道回廊曲折。我们漫步在栈道上,脚下的根河就像一条银色的玉带,弯弯曲曲地在平坦的草原上缓缓流淌,一簇一簇的塔头墩子在水中摇曳。塔头看起来与普通的野草无异,只是生长在水中,尤其是沼泽地里,但它可是湿地的灵魂,净化水质、保护环境、吐故纳新等等都得靠它,是非常宝贵的湿地资源,为生物多样性提供了很好的生态系统。人不可貌相,看来草也是如此。偶尔有一株雪松向云天尽情伸展枝干。整个湿地十分美丽,一派平和自然,有“小西伯利亚”之美名,静,净,圣境,纯情,天籁,美不胜收,无以言表!!在一处较干燥的河滩上,有三个男人正在拦河网鱼,纱窗般的网眼,又是要干斩尽杀绝的恶事。一网拉上来,只挂到十几条寸长冁冁。二姐说,把它们放了嘛,老莫拽了她一把,不要她说话。很显然,他们是在违章捕鱼。他们见有人观看,立马露出凶相,还恶语相加,恐吓威胁,不准拍照。我们偷拍了照片,还拍下了他们的车牌号。有和事佬说,两腮无肉不可交,满脸横肉为凶相。你没看见那个肥头大耳的,眼睛里露出杀机。肉身在外,以不惹事为好。离开湿地,我们慕名来到冷极旁边的鄂温克族原始狩猎部落。部落成了景区,原始味肯定要打折扣。里边吆喝买卖的到处都是,什么兽皮衣、桦树皮工艺品等,最受青睐的当数俄式面包——列巴,紧实、劲道、个大,一个足有一两斤,喷发着浓浓的奶香。我们当即买下两个,一人扯下一块开始啃咬,很是过瘾。一只黑兔旁若无人地爬在地上,家养野生?身份待考。林地里散养了许多驯鹿,庞大的身躯却无比温顺,只要给它一点苔藓犒劳,它便低眉顺眼,任由抚摸。能与驯鹿亲密接触,也算不虚此行。7月1号今天前往室韦,走哪条道去更便捷,兄弟俩争论半天。最后选择了走县道,这样可以节省70公里路程,上了县道,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得多,因为平坦,还是柏油路面,所以不坑洼。公路沿线几乎无车辆无人烟,也就无网络信号,连电话也打不通。蛮荒之地,要是遇到紧急情况,那可是叫天不应,喊地不灵,可打黑除恶的标语宣传一幅不少,看来山高皇帝不远,人在做,天在看?但是只要途径加油站或小村庄,手机立刻显灵,看来自媒的言路没有盲区,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个地方叫得耳布尔,我们停车歇稍。得耳布尔是根河市下辖的一个乡镇级行政单位,距根河市70公里。得耳布尔因同名河流而得名,鄂温克语为“宽阔的山谷”之意。我们看见的都是低矮的民居和尖顶红墙的木屋,还有森林公园。这一片杨树特别多,杨絮满天飞,令人讨厌。杨树是速生树种,木制也较疏松。我不明白,当年茅盾为什么要写《白杨礼赞》,他想赞什么?莫尔道嘎到了,驯鹿出没的地方和白桦林生长的地方。相传古代这里也是蒙古人“上马出征”的地方。我们没有时间考证历史,只是借道方便上厕所。我这才发现,镇政府公共厕所里有两面墙都装有暖气片,如果不这样,在严冬里屎尿出体便会成柱状,像是微缩的溶洞。有人说,南有西双版纳,北有莫尔道嘎,我找不到这两地的可比处。我与一位路人闲聊,他说这儿一年9个月的酷寒,只有3个月的无霜期。一大片蝴蝶在路面成群交尾,驾驶员老莫小心绕行,为它们留下后代,也算保护生态。由于公路上无网络,也就无纠违设施,我们大胆超速行驶,很快到了室苇。室韦是内蒙古最北端的小镇,与俄罗斯隔河相望,也是中国为数不多的俄罗斯民族乡,镇上有42%的居民为俄罗斯族后裔。前苏联十月革命前后,俄罗斯当时有很多富人被打倒或驱逐,很多人就外逃到室苇定居下来。室韦全称为蒙兀室韦苏木,是蒙古突兀部落的发祥地。因此室苇的中国人多数是蒙古族人,汉族人在这儿反倒成了少数民族。室苇保留了很多较为完好的俄罗斯建筑、风情文化和生活习俗。满大街的俄罗斯风格的房屋和俄罗斯面孔的人,你还真会产生身处俄罗斯的错觉我们住进了克谢尼娅俄族家庭小Inn,一排低矮的木屋平房,一个小庭院,园子里种了当季蔬菜,前院与街相邻,院坝不大,可停放三四辆车,一个秋千荡椅上挂满藤蔓,小院干净清幽,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殷勤的主人给我们送来的啤酒和红茶。今天是某人的生日,寿星自己不愿提及,大家心照不宣,点了几个俄罗斯菜好好庆贺一下。一大盆苏泊汤,就是土豆泥加上一点女主人在河边摘的野黄花;一盆带汤汁的烧菜叫葛得列克,就是土豆焖肉;一大盘油炸无鳞鱼,差不多都是七八寸长一条;还有酸黄瓜炒猪肉丝。菜品分量很足,就像莽莽的北极熊俄罗斯人一样,卖相品味都略显粗糙。晚餐后,我们沿着小镇看夜色,落日余晖慢慢降临,河对岸的西伯利亚比我们这边还安静,零星的灯光闪闪烁烁,不见几户人家。隔开中俄的这条河叫额尔古纳河,她是蒙古人的母亲河。界河的铁丝网冷冰冰的,隔开了两岸的居民,可沿岸的居民还是会打洞捕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今晚吃的华子鱼,就是在这条河里打捞的。据男主人说,中国人根本不愿偷渡过河,因为那边太穷。那边的人都吃皇粮,医疗教育都是国家给钱,可以不劳而活,何乐而不为。加之天气寒冷,干脆一天到晚都喝酒。他们的日子好过,就是没闲钱。克谢尼娅一家是俄罗斯裔,男主人和他父亲都是上库力农场职工,他们一年种一季,其余时间都在家闲着。老父亲退休后,每月还能享受元的退休金,与河对岸的相比,他们就算富翁了。就工资收入而言,内蒙古大兴安岭地区的农牧工人,比东北地区的殷实多了。我碰到一个在外读了硕士研究生的年轻人,回到老家海拉尔工作,每月有0左右的收入,而东北的公务员收入刚好是海拉尔的一半,退休职工一般都只有一到两千,难怪他们饥渴如饿虎,也是可以理解的了。7月2号与克谢尼娅一家人依依话别,厚道人家,但愿再相逢。告别游牧生活,蒙古包成了旅游景区的点缀。草原牧区不见蒙古包,牧民都开着车放牧,基本不用在牧场留宿,他们骄傲地告诉我:我们现在住的都是楼房,和你们一样,有电有水,还有WIFI。我无语应答,分不清心中是悲是喜。蒙古包成了旅游区的摆设,其功能已转换为吸资招客,也许还有不多的文物价值。内蒙的高速路收费有点好耍,进门先交钱,大车小车一律15元,出门畅通,不再收费,根本不计里程,只是象征性的行个点卯礼。离开根河,一路都有人告诉我们,一定要去额尔古纳湿地,那才是亚洲最大的湿地。“亚洲最大的湿地”如雷贯耳,的确,面积五万多公顷,亚洲之最。但是,人们怕听“但书”,可我不得不说。刚开放一年多的巨无霸,已经被商业气息浓浓熏染,瞬间把古朴自然抛至脑后。景区外商铺林立,吆喝声此起彼伏。10元三根的俄罗斯大雪糕倒是很划算,单纯的奶味,没有添加香精,我不顾牙齿畏寒,也大口吞咽,找回少女时代的感觉;根河湿地不要门票,这儿要。65元一张,还有15元的景区必乘车票;游根河湿地可以在水边徜徉,亲密接触,这儿加封木栏铁丝网,只能按规定路线远观。在正午的日头下,上一坡下一坎,大汗出透,倒是锻炼超标。这儿的日头到底强过重庆多少倍?我不得而知,只感觉扎在皮肤上很疼。我们不敢小觑,即使在林地里也需严防死守,扣紧帽子。额尔古纳湿地博物馆一共有四个展厅,我们认识了湿地的种类;也得知世界湿地公约组织一直都在发挥保护职能;在九月白(冰雪)三月绿(绿水绿树绿草)的地区,一年其实只有两个季节,冬季和夏季。离开额尔古纳,去往黑山头,走一条被誉为最美边境公路,沿途景色与几天来看到的差不多,不免有点审美疲劳,也没人再欢呼雀跃。到了黑山头,在一个叫“塞北人家”的小店住下,80元一个标间,干干净净的,设施也齐备。晚餐后我们去黑山头界河边上看落日,这种免费项目,是旅行社最欢迎的。我们也歪打正着,慧眼识珠。一辆接一辆的旅游大巴往山上开去,掀起漫天尘土,我们想避开灰尘另辟蹊径,却无路可走,只好跟在大巴屁股后边,一路吃着尘土上山。远远地看见山顶上观落日的人,像一排胡杨在风中摇晃,太阳看似在河对岸的西伯利亚落山,余晖给天空抹上一层橘红,此时的西伯利亚柔和多情。难以想象严冬时节的残酷与狰狞。天色朦胧了,界河也看不清了,黑夜掩盖了一切,不再分彼此。黑山头界河看落日7月3号我们要去黑山头古城遗址,继续沿着最美边疆公路前行。没到过大草原的人无法想象其广袤博大无垠,夸张地说,司机把方向盘定下,可以放心睡觉了,笔直至穷尽,长长的地平线远远地横亘在天边,辽阔无涯。每次上路备足粮草,沿途无人无车无信号,甚至无路标,导航也变成了哑巴。我们去古城遗址,竟然开过30多公里,呼天抢地无人应,天降一骑摩托车的人,方知闹了大笑话,一车5个老司机,竟然南辕北辙错失良机。路边有“古城子”的标牌,我们不知所云,一个祭坛,一堆倒塌的废墟,连断垣残壁都说不上,莫非那就是遗址?又遇一位孤独的骑手,不是摩托车,而是自行车,他从西安到漠河,每天骑多公里,已经骑了一个半月。他打算到漠河后托运了自行车,然后坐火车回西安。我叫他一声小伙子,他摘帽致礼,“我都51岁了。”骑手刘振东,个头不高,清瘦干练,他在海口邮政局工作20多年,提前退休,曾经从海南骑车到喜马拉雅。是怎样的毅力支撑着他,如此坚持与坚守,我们一行5人顿表敬意,莫氏兄弟立即与他合影留念,互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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